此時,學(xué)子們正趁著課間歇息,拿著本書,杵在書院平日很寥落的一個小院里。先前這個院子的三間屋子是用來堆放一些桌椅板凳,掃把講桌的,院子也沒門,平日只有一個老雜工看守,今日這一群群進來的人,把他給嚇了一跳。
“這位學(xué)子,你要來借桌椅嗎?”看守此處的吳伯問其中一個造型拗的特別認(rèn)真的學(xué)子。
那學(xué)子搖頭說道,“不是,我就看會兒書,一會兒就走?!?br/>
“那這位學(xué)子,你要來借板凳嗎?”吳伯不死心,又問另一個,他就不信這些學(xué)生難道都是來看書的?這書哪兒不好看,就非得在這兒看?!
第二位學(xué)生顯然更靦腆些,紅了紅臉,也搖頭說只是來看書。
吳伯覺得莫名其妙,他就問要不要板凳,他臉紅個什么勁兒?
既然如此,吳伯也不再問了,一會兒等這些孩子走了,他得好好找找,這院子里,到底有什么奧秘?
而深知其中奧秘的這些學(xué)子,此時雖說都背著一只手,挺著胸,另一手拿著書,吹著拂面而來的春風(fēng),眼睛卻不停的往遠處的二層小樓上瞄。
欸?那位小姐,穿著華麗,紅色的衣衫遠遠反著我很貴的光,遠遠看來,身材倒是有些豐腴。嗯?那位小姐的發(fā)飾頭戴怎么得有些眼熟?艾瑪,好像是我娘??!
換一個看看,哦哦,果然旁邊還有衣著雋雅的,哦,那定是位小姐,遠遠看著發(fā)飾頭戴,定是書香門第沒錯了。
真是遠遠看一眼,隱隱綽綽,很是讓人充滿想象。一會兒回去定要問問娘親,那位是哪家的小姐。
不過一刻的放風(fēng)時間,學(xué)子們鉚足了勁兒,拗足了造型,歪頭斜眼,只為多看兩眼那樓中飄飄欲仙,若隱若現(xiàn)的人間仙子。
樓中的小姐雖不好意思用望遠鏡,但也站在窗口嬉笑徘徊,看是只能遠遠看到人影,可想象,可比現(xiàn)實要美好多了,只覺得這地方,風(fēng)景絕妙,吃**致,一會兒無論如何都要讓娘買下這二樓的入場券,她們才好私下用上那弗朗機人的望遠鏡!
待寶塔書院那頭響了上課鐘聲,小姐們才勾著看夠了自家傻小子擺樣子的娘親們下了主樓,跟著銷售小分隊去蕩秋千秋千玩。
此刻的摘星閣,各個精致的小角落里都布滿了小姐夫人,湖畔連廊里,韋姑娘也正手把手的教著小姐們蘇繡的技巧。雖說今日來的小姐夫人有的是沖著主樓二樓來的,但也的確有沖著這蘇州師傅來的,畢竟繡品拿得出手,也是以后小姐們嫁入高門大戶的加分項。
劉小月和唐曉曉因為不想太過出風(fēng)頭,而相看書生的事情,對于他們來說也還早,而且哪怕相看,按照劉小月的風(fēng)格,肯定是直接臉對臉的懟上去看,所以對于主樓的事情,他們是沒啥興趣的。
唐曉曉因為如今忙于看診,所以原本就生疏的女紅如今是疏上加疏,而劉小月,根本是疏無可疏,所以唐曉曉決定,反正今日韋姑娘開課,那她們就閑著也是閑著,學(xué)一學(xué)總是可以的。
只見小姐們拿著小繡繃,按照韋姑娘說的針法,快而穩(wěn)的下著針,唐曉曉雖然不太懂,但勉強還算有些記憶,裝模作樣的也在那里下針,甭管下的針對不對吧,好歹看著挺像那么回事。
可惜劉小月根本不會這些,一針下去,啊,扎了手了,再一針下去,啊,扎另一個手指頭了,不行不行,換個手,再來一針,啊,換一個手尼瑪也扎??!
看的旁邊的小姐們偷笑不已,有那好事的夫人便問唐曉曉,“也不知這位夫人是哪個府上的,怎的以前從未見過您啊?您家小姐這女紅,可真不怎么樣啊,看年紀(jì)也不小了,怎的還未開始學(xué)嗎?可不能太寵啊,女孩子一點不會刺繡女紅,以后可討不了婆婆歡喜?!?br/>
唐曉曉剛想回嘴,心想說,你個婆娘那么喜歡繡,下輩子投胎做根針???我家女兒我可以打斷她狗腿,但你敢說她不好,那絕不能夠??!要說只有我才能說!!
不過還未等唐曉曉噴那夫人,剛走到連廊門口的裴庭便出面替她解了圍,“這位是我今日特地請來的劉夫人,如今她在同仁堂坐診,??磱D科可兒科,您可別看劉夫人家雖刺繡功夫一般,但是人家是地地道道的祖?zhèn)麽t(yī)術(shù)。這繡,說到底,誰不會啊,只分好壞而已,可這女大夫,別說咱們整個縣了,就算是放到州府,那也是少有的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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