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方紫嵐心中,縱是棋子,她也要做最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那一枚。
只不過若是用祁聿銘這般以天下為己任之人來當(dāng)墊腳石,才能穩(wěn)固她棋子的地位。她即便足夠心狠手辣,不會搖擺如初,也終是意難平。
反抗與沉陷裹挾著她一路向前,終究是為難。
不知過了多久,阿宛才聽到方紫嵐的聲音,莫名暗啞了許多,“我去見過祁聿銘,再做決定?!卑⑼鹬婪阶蠉沟膭訐u,也知道祁聿銘不論死生都不過是她的一念之間。
可不知為何,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希望,阿宛也想試一試。畢竟活在鬼門的陰暗中太久了,遇到這樣家國大過己身的人,心中復(fù)雜的念想是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。
方紫嵐不是不明白阿宛心中在想什么,就算說話行事比同齡人成熟許多,就算一身醫(yī)術(shù)足以獨當(dāng)一面,可阿宛終究還是個孩子,心中還存著孩子的天真。
她不忍心毀了她的希望,卻又根本分辨不清,這個希望究竟只有她有,還是自己也留了道不明的私心。
一路上的心思百轉(zhuǎn),讓方紫嵐在見到祁聿銘的時候,反而一時失語,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見狀祁聿銘不由地輕笑出聲,“方大人來見我,總不會只是想看看,我被關(guān)押是什么模樣吧?”
祁聿銘從容不迫慢條斯理的神態(tài)讓方紫嵐也是一笑,“自然不是?!?br/>
祁聿銘斂了笑,直言不諱道:“方大人有話不妨直說?!?br/>
“我來就是想看看,祁聿銘你是否值得我留你性命?!狈阶蠉拐f得直白,祁聿銘反倒愣了一瞬,“方大人你要保我?”
“取決于你。”方紫嵐說著坐在了祁聿銘面前,“祁家在北境多年,若說起對北境的了解,除了上官家,恐怕就要數(shù)你們祁家了。”
“上官家只剩兩個孩子,所以……”祁聿銘說著頓了一頓,話鋒一轉(zhuǎn),“方大人這是想收買人心?”
“非也,是人情,也是交易?!狈阶蠉固ы鴮徱曋媲暗娜?,一字一句道:“我保你性命,你便欠了我的人情,此后北境效忠于我,便是交易?!?br/>
“方大人你應(yīng)當(dāng)知道,我這個人,從來不相信憑空許諾。”祁聿銘唇角輕勾,“既然是交易,方大人也總該拿出些誠意來才是。”
“祁聿銘,你的性命不過是我一念之間,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?”方紫嵐微微挑眉,祁聿銘仍只是笑,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,“我要的誠意很簡單。方紫嵐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方紫嵐故作糊涂,祁聿銘步步緊逼,“方家的女兒,還是當(dāng)朝陛下手中的劍?”
“我姓方不假,和你們眼中世人皆知的方家無關(guān)也是真。我是陛下手中的劍,也是北境之主,九大公卿之一的北國公方紫嵐?!狈阶蠉股裆?,語調(diào)平靜無瀾,“這個答案,你滿意了嗎,祁聿銘?”
祁聿銘緊緊盯著面前的人,試圖在她的身上找出一絲破綻??伤哪犹^鎮(zhèn)定,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,沒有任何情緒波動,反倒顯得他咄咄逼人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祁聿銘才再次開口道:“好,那敢問一句,方大人有何把握保我性命?”
“前朝舊人,陛下留的不是一個兩個了。”方紫嵐冷哼一聲,“祁聿銘你這么聰明,不會猜不到。日后只要你安分守己,陛下會給你一條活路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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