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帳搖動至半夜,美人細腕落在床榻之外,有氣無力地搭在那里。
辛云容從未如此累過,春宵帳暖,旁人說有多銷.魂,她疲憊地眼皮都睜不開。
香汗黏身,辛云容也沒時間去管了,有風渡來微掀帷帳,偷瞧了塌上人影交疊,泄了一地的春光。
涼風習習,身后的男人笑了笑,親了親辛云容的臉頰,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的細腰摟住,拉住被衾蓋在小娘子身上,隨后伏在她耳邊說道:“夫人可是累了?”
辛云容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,任由男人冰冷的唇貼在自己的脖.頸上細細撕咬輕啄,方才還停歇的觸感席卷全身,腳趾蜷起,小娘子嗚咽著想要逃離,男人身上的衣袍敞開著,隱現(xiàn)的結(jié)實腹部貼上她的軟背微蹭。
她明顯是感覺到了什么,身體僵硬著想要拒絕,男人的動作透著屠夫殺魚一般的慢條斯理,“那夫人便歇歇,為夫親自來。”
辛云容偏過頭,濕發(fā)貼在雪白的兩腮顯得有些狼狽。
“沈郎,我…有些累?!?br/>
男子翻身伏在辛云容身上,溫暖的手捧住她的臉頰,替她撥開了凌亂的發(fā)絲,呼吸難以自控地加重了少許:“你睡,我輕些。”
一夜無夢。
家中的酒鋪缺了管事的人,一小婢邁著輕巧的步伐走至院后,瞧見窩在那的小姐睡的正香,又有些猶豫,最近小姐嗜睡得很,平日里睡六個時辰都不夠,白日里還要補覺,若不是還曉得自己爬起來吃飯喝水,簡直和池子里養(yǎng)的那只小王八似的冬眠去了。
“夫人,該醒了?!?br/>
今日,是辛云容成親第三個月了,晚春香風,還穿著春綠小襖的小娘子沒個正形躺在軟椅里,窩在小院兒后頭的樹下午睡。
辛云容動了動包著厚襪的小腳,睡眼惺忪地睜開眼,她揉了揉眼,小臉睡得紅彤彤的,也不知是最近心情好些吃得多了,那原本巴掌大的瓜子臉多了些肉,就連向來被人夸的弱柳扶風的身段也一下子圓潤了一些,還有那處,也……有些鼓鼓脹脹。
“夫人,”綠楠湊過去小聲地說,“姑爺已經(jīng)半個月沒回了,酒鋪里來了人鬧事,直言要當家家主給他個交待呢?!?br/>
辛云容原本是嬌養(yǎng)的小姐,誰料有一日同父母回鄉(xiāng)祭祖遇上劫匪,唯有辛云容一人活著回來,辛云容被迫學著打理家業(yè),從二十家分號開到現(xiàn)在只剩下五家,簡直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商業(yè)殺手,如果不是管家看著小姐出生,怕是以為這人是對家請來的禍害。
若不是后來實在是熬不住,她也不會在只剩最后五家的時候聽從管家的話選擇招婿。
這不,好不容易開門招婿,街坊四鄰的聽到了這個消息,一個個穿的騷包極了跑過來說親。
檢查了參賽人選的家室是否有問題,那些歪瓜裂棗的和隱瞞家室的在第一批就被淘汰掉了,等到第二輪考驗經(jīng)商能力,又有一大批被篩選出去,剩下的幾個青年至少瞧著周正,體型也不差,倒是能給辛家打上一輩子工,只不過這里頭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,辛云容也沒個譜。
看著她長大的老管家精明,找了幾個葬父賣身的女子蹲伏在各個青年會出現(xiàn)的地方,一個個試探,上鉤了幾個,最后只剩下了兩個人選。
一個說是暗戀她十年的鄰家小兄弟,模樣周正飽讀詩書,經(jīng)商天賦也不錯;一個外地人說是來青州經(jīng)商,辛云容同他第一次見時,腦子里只剩下一句積石如玉,列松如翠,一身貴胄氣度直接碾壓眾人。
管家推薦知根知底的鄰家小兄弟,畢竟都認識這么多年,性子也摸得清楚,雖模樣比不上另一位,但人踏實就行。辛云容也是這般想的,誰料當夜那姓沈的郎君直接掏出五十萬銀票塞在她手里,說的輕松:“這是聘禮,若是不夠我再掙一些回來給小姐當添頭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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